Ich liebe deine Seelen.

© Herr Biene
Powered by LOFTER

【穴酒/开瓢】狱友七宗罪-END

*接tv第十话,原作推理向,神探组专场

*日更一周,争取被第十一话打脸前完结



Sin Seven:Pride

 

 

 

雷鸣声响彻大地三天三夜,富久田保津便在尸体旁守了三天三夜。

 

他站在扭曲的十字架前,和受难者对视;生机与血色从那人的面容上褪去,晚樱般的嘴唇也乌黑,而额头上伤口流出的血却依旧鲜红,从洞口汩汩流出,一汪永不干涸的泉眼。这被挂在祭坛上的男人虽睁着眼,但翡翠色的眼眸早已黯淡,成为浑浊的宝石。

 

这具身体上颈部的伤痕深可见骨,享用最后的晚餐者调换了角色,有人正食他的肉饮他的血,把他全部的苦难果腹。

 

天上的人影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渐渐回到牺牲者的躯体,清水重新注满了行将开裂的水杯,所有的罪孽与天罚一起从乌云中下降,回到曾经被分离被驱逐的灵魂身边,询问迷途者为何来得如此之晚。

 

“我不知道,”富久田保津回答,“我岂是看守我兄弟的吗?”*

 

在第四日的清晨下了一场暴雨,洁净的雨水把这具满是污浊的尸体洗刷得干干净净,乌云散去了,十字架上的人把眼睛闭上又睁开,澄澈的目光投向一旁站着的看守者。

 

“你在这里等多久了?”完整的鸣瓢秋人开口问他,语气平和。

 

“整整三天三夜,我站得脚都麻了。”富久田翻着眼回答,“而且衣服也全湿了,真有你的。”

 

他走上前,拔出扎在鸣瓢秋人手脚上的长钉。在拔下额头上的那一根时他顽劣地放慢了动作,一寸一寸慢慢抽出,留下血肉模糊的洞口。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后退一步,满意地欣赏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这就是你想要的?”鸣瓢秋人抬手触到伤口的边缘,“千辛万苦骗过所有人把我拖进Dogma就是为了给我的脑门开个和你一样的洞?”

 

“不完全是,但我确实挺想这么干。”富久田摊摊手,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企图,“现在我该叫你什么?鸣瓢秋人还是JW?又或者你想起一个新名字?”

 

“随你叫着方便怎么来,在井里有人需要名字,有人不需要名字;就像在风暴来临时,有人需要船锚,有人不需要。”

 

鸣瓢秋人扭过头,看向另一侧的空地,富久田保津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地上躺着素白的女孩。

 

“我叫酒井户,是一名神探,躺在地上的女孩名字叫佳爱琉,我来这里的原因是为了调查她的死因。”

 

熟悉的声线,上挑的尾音,富久田保津看着身边人睁大了眼,他意识到这原本就是小神探酒井户的声音,在这场风暴里他不断提醒自己面前的人是鸣瓢秋人,而不是和他在沙漠中跋涉的酒井户,可现在他就在鸣瓢秋人的身上看到了这个影子,潜意识捏造出来的酒井户在此刻真正回归了鸣瓢秋人的灵魂,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就像拥有记忆的富久田保津也是穴井户一样,原本也不存在酒井户这个人格,它与JW一起被大脑的痛苦应激反应剥离,分层,沉淀。清澈正直的小侦探为何会对教唆杀人犯的JW穷追不舍?

 

不过是两条同源的河流想要融为一体,回归名为鸣瓢秋人的大海。

 

“她是一切的根源,是一切之井的结点,我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她成为我的锚。”鸣瓢秋人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依旧用着酒井户的声音,“这就是最后的秘密,也是深渊的最底层,我记得你对我说过,‘想从地狱中爬出去,结果才会陷得越深’,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了,对不对?”

 

“这个问题你比我清楚得多,又何必问我,”富久田耸耸肩,“我听到你对我说:‘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于是就这么来了,没想到花了这么久。”

 

“是啊,太久了……”

 

鸣瓢秋人抬起头,看着天空的乌云,雷声依旧轰鸣,永不停歇,闪电按照九秒一次的频率落下,砸在已变为废墟的城市中间。

 

“你觉得我应该恨你,或者感激你,让我回忆起真相,最好还能目睹我再次痛苦崩溃的样子,对不对?”

 

“你觉得在我脑袋上开一个和你一样的洞,就能把我变成你的同类吗?”

 

翠绿色的眼瞳中满藏着讥讽,嘲笑另一个人的自大与傲慢,鸣瓢秋人揪住富久田保津的领子,直到那双浅金色的眼睛中只剩自己的影子。他凑近面前人的耳朵,改回了属于鸣瓢秋人的声线,低沉嘶哑,像是公狮警示擅闯领地者的咆哮;

 

“想要我的痛苦,就自己过来拿。”

 

一片温暖的海洋将他包裹,富久田保津贪婪地盯着怀中人痛苦的脸庞,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甜美的蜜糖;

 

他伸出手,卡住鸣瓢秋人的脖子,看窒息的红色渐渐在脸上蔓延,不能呼吸反而带来异样的感觉,氧气的缺失模糊了痛感,掩藏在之下的细微感觉逐渐浮现,他看着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逐渐失神,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彻底杀死这个人。

 

可是死了的人并不会产生痛苦,于是富久田保津松开手,氧气重新灌进鸣瓢秋人的肺里。

 

在雷声和闪电中他们如同野兽般想要把彼此吞进腹中,直到气喘吁吁,直到精疲力竭。

 

 

另一场暴雨洗刷了他们,鸣瓢秋人站起来,拾起富久田保津破破烂烂的衬衣穿上,把外套甩在另一个人的脸上。

 

“你要去哪儿?”富久田保津根本就不计较自己的衣服被征用,把外套披在身上也站起来,跟着鸣瓢秋人的身影。

 

“我还能去哪?”鸣瓢秋人头也不回,径直往前走,走过满是瓦砾的废墟,踩上铺满数字的地砖,“我一直都在这里。”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在井里漫长的时间里我能看到的只有你,能说话的也只有你,你是我在深渊里唯一的同伴。”

 

“这难道不好吗?”富久田挑起眉。

 

“你能得到我的痛苦,却不能成为我痛苦的根源。”

 

鸣瓢秋人看向素白的女孩,一道闪电落在她所在的地砖上,把美丽的生命烤得焦黑,“你发现了规律,可它却在你发现之前就存在。”

 

“我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同伴。”

 

 

永无尽头的雷鸣,闪电,焦黑开裂的地砖。

 

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他们不会老去,在漫长的永恒中跋涉,却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起初富久田保津还尝试着和鸣瓢秋人搭话,用他自己声线,用穴井户的声线,偶尔会得到回应,更多时候是沉默,时间长了他也就无话可说,只是跟着鸣瓢秋人在没有边界的深渊中行走。

 

他看到一架设备在不远处的悬崖上,只要进入下一个井说不定就能抽出,从没有尽头的幻梦中脱离,可是脱离之后呢?富久田保津一想到自己要面对一个永远沉睡的鸣瓢秋人,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太无趣了,这样的现实连噩梦都不如。

 

富久田保津知道另一个人无时无刻不被痛苦折磨,在第一次看到幻影时鸣瓢秋人还会克制不住自己冲过去,徒劳地拥抱空气,可看到千百次后,他也学会了麻木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完整的鸣瓢秋人正逐渐被痛苦侵蚀,变成了无生机的空壳。

 

终于有一天,越来越绝望的男人死去了。

 

富久田保津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那张全家福,装进自己的口袋,把尸体搬到一处被劈过的砖块上,离佳爱琉远远的。他继续陪在已经死去的鸣瓢秋人身边,看闪电落下,一道,两道,成千上万道。

 

他还看到身材娇小的女孩突然出现在佳爱琉身边,和幻影对话,走向悬崖边的装置,在上面躺下。

 

他也看到一个又一个自己,插着兜在闪电间漫步,活像个憨逼,让他忍不住出言提醒,“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躲在鸣瓢秋人的尸体后面喊。

 

之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所有的地砖都被闪电击中,裂开,被风化成沙砾,时间终于开始侵蚀这个井,缓慢而不可逆地粉碎,变成蔓延的沙丘。

 

富久田保津叹口气,站起身,把鸣瓢秋人的尸体抱起来,扔进其中一个沙坑,“你还是没能爬出来。”他轻声说。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酒井户的身边,酒井户正躺在那里,闭着眼还未醒来——他到达这里的时间实在是太早了,几乎与酒井户差了一个永恒那么久。

 

富久田保津,穴井户,在滚烫的沙子上躺下,侧过头,凝视着小神探的脸,语气轻柔。

 

我对你产生欲望,我暴食你的痛苦,我贪婪地想要把你据为己有,我在你的井中怠惰无比,我愤怒于你想要拯救我,我嫉妒有人活在你的记忆里……我竟如此傲慢,妄图向命运挑战。

 

“可是我依然会这么选择。”

 

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穴井户等待着另一个人睁开眼睛。

 

 

END

 

 

*这里化用了该隐与亚伯的故事

*一尺约为33.33厘米((

 

 

这个系列到这里就完结啦,感谢大家的喜欢,因为时间仓促并没有仔细地修文很多时候都是想到哪里就写到那里肯定会有BUG也请不要在意!

 

不过这个结局倒是一开始就想好的,又回到故事的起点,两个人就在这样的循环中永恒追逐也挺好!

 

希望第十一话能多点穴酒互动!

 

如果收到评论会很开心:)

 


 

 


评论 ( 48 )
热度 ( 838 )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