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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新V】He caught me in his silken net

发生在游戏中打败Goliath(第二个boss)之后的一段故事,有个人私设注意。4576字已完结

标题出自William Blake诗歌<Song: How sweet I roam’d from field to field >


 

在前往Red Grave 中心城区的路上,他们的车经过一家废弃的乐器店。

 

那些丑陋的Qliphoth树根几乎就像一夜间冒出来似的,尖刺顶破柏油路面和水泥墙壁像蝎子尾勾一样吸食人们的鲜血,从他们风化的尸体上开出腐臭的花,引来更多的地底生物享受这场狂欢盛宴;活着的人都逃到了地下掩体避难,曾经繁华的城市变成了一具绝望的空壳。

 

“有活干了伙计们!”

 

Nico踩了一脚刹车,同时感受到车轮碾过人体的诡异感觉,这样的事这几天发生了太多次,几乎养成可怕的习惯。她翻了一个白眼,把烟头丢出窗外——现在没人会为此罚款了。

 

“你们是猜拳还是一起上?”她向窗外举着镰刀的破烂鬼魂努了努嘴,在它们身后有一群蜥蜴人正围着一具尸体大嚼特嚼。上帝保佑她的胃口。

 

“我去吧,正好试试你的新作品。”

 

Nero吹了个口哨,拿起身旁的RedQueen拉开车门,下车时不忘回头对着车里的另一位乘客挑衅般地扬起一边眉毛,作为刚刚被抢了击杀Goliath的回应。

 

 

说实话他对这个Dante的雇主兼同伴还不是太熟,在年老的恶魔猎人第一次进入Qliphoth挑战Urizen之前,他们只是见过几次面,在Nico的车库或者Dante的事务所。V总是向他礼貌地颔首,然后找到一个角落埋头于他那本从不离身的书中,把自己疏离在他们的谈话之外。他也曾问过Dante这个神秘人的来历,但得到的信息也少的可怜。

 

鉴于Dante的生死未卜且下落不明,V在之后找上了他们,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Nero还是允许了他的同行,多一个战斗力总不是坏事。在这个过程中他对这个有着神秘代号的同伴也有了初步的印象——战斗中莫名其妙的诗句、永远优雅的举止和一只过分呱噪一只过分沉默的魔宠;但也仅此而已了。

 

 

随着几声怪物的惨叫,Nero满意地收刀,他环视四周,发现在旁边商店被打碎的橱窗里有一架钢琴。顺着敞开的大门望去,他看到了更多种类的乐器。天空渐渐拉上了黑色的帷幕,也是时候停下来休整一下了。

 

“Nico,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怎么样?”他回头对着厢式车喊道,“顺便我发现了一家有趣的店!你们要来看看吗?”

 

 

 

“哇哦……”等到他们绕过碎玻璃和怪物的尸体走进店里,对眼前的一切发出了惊叹;

 

这里看起来原本是一家出售高档乐器的商店,黄铜的小号和单簧管在墙壁上排列成阶梯的样式,墙边靠着的大号和大提琴上有不知是谁的血迹,黑漆的手风琴和电吉他在地上四分五裂,红杉木雕刻的按键滚落了一片。

 

他们甚至还发现了一台管风琴,原本在教堂里为上帝的颂歌伴奏的宗教乐器作为了罪恶的见证者:Qliphoth把这里的店主和顾客吞噬,而它们被留在这里。

 

“嘿!要是Dante在这里一定很开心!”Nero走到那架白色的三角钢琴旁,发现它出自钢琴的贵族品牌C. Bechstein,Dante和他提过这个名字,当他坐在地下酒吧用店里的老式钢琴弹小夜曲时;

 

“如果有一台Bechstein就好了,”Dante一边向不远处对他举杯示意的女人抛着媚眼,一遍对他小声叨叨,“等我们赚一笔大的之后就去搞一台!”

 

Nero只能对这个不着调的男人翻一个白眼,同时在心里暗自奇怪Dante在弹奏时流露出的贵族气质,那种优雅姿态绝对不是混路边乐队能达到的水平。但这个以猎杀恶魔为生的人又是在什么时候接受了古典音乐的贵族教育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Dante……他弹过琴吗?”V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旁边,用手指轻轻拂过烤漆的琴键,他的语气好像越过了Nero,对着空气中并不存在的人发问。

 

“啊,是啊。”Nero回答,“不过都是在泡女人的时候展现一下风情,你也知道他那种人。”

 

他打量着黑发诗人低垂的眉眼,莫名觉得按照他的气质肯定也学过一些乐器。音乐总是青睐优雅的人不是吗。

 

“这里有你会的乐器吗?”他尝试着进行一场同伴之间不含嘲讽的正常交谈。

 

“……确实有。”V把手杖在手中转了一圈,“但你要自己猜猜看。”他特地拖长了尾音,慵懒的声线引起了同伴不满的瘪嘴。

 

“用膝盖都想得到,”Nero走到另一边的墙壁旁取下一把小提琴带着琴弓一起给他,“忧郁的乐器配忧郁的诗人。”

 

“聪明的判断。”V扯出一个假笑接过它,手指轻轻拂过标有Stradivari的黄铜铭牌,光滑的云杉木泛着柔和的红光,就算抵着脖子也不会显得过分冷硬。他压下琴弓,一串婉转的颤音从琴弦上溜了出来。

 

V眯了眯眼睛,对听到的明亮音色很满意。他尝试着更多的音调,片段的音节像丝一般融进渐浓的黑暗中,望着面前几乎听呆了的年轻猎人,他勾起嘴角;

 

“能……能来段完整点的吗?”Nero知道自己现在这副蠢样子肯定会被黑发的演奏者在心里嘲笑,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从琴弦上跑出来的第一个音节就勾住了他的耳朵。虽然他自认为是一个糙人,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欣赏美的事物。

 

“如果你答应把下一个猎物也留给我的话。”

 

没有等待Nero的回答,V阖上眼睛,手腕精妙地控制琴弓在弦上游走,不需要回忆曲谱,这几乎成了永恒的肌肉记忆。它在三十多年前的每一个午后都会在一幢房子里响起;

 

 

男孩在飘着白纱的窗前站定,身姿挺拔如风中松树。默念着琴谱,他把红木的琴弓压上琴弦,解放藏在黑色音符中的精灵,它们从他灰色的鬓发旁涌出,在洒满阳光的地板上盘旋,与轻柔的窗幔嬉闹;

 

他默数着节拍,就在下一拍的开始,钢琴声分毫不差地加入,来自不同乐器的旋律彼此缠绕,它们的旋律如此相近,但音色截然不同,钢琴的沉稳和小提琴的婉转相辅相成,像蔷薇依附着橡树,它们互相唱和,成就了彼此。

 

用余光瞥向白色钢琴旁的另一个身影,他时常感到复杂的情绪:他不喜欢和自己的兄弟合奏同一首曲子,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样比独奏更加饱满动听;

 

穿着黑色修女袍的家教站在一旁,满意地欣赏自己的学生们的合奏,她所教的全都是经典的古典曲目,只有浸泡在这样的旋律里才能培养同样高贵的气质,这将会伴随他们未来的人生。

 

她看着两个外表相近的男孩,再一次地对他们在乐器上的天赋和选择感到惊奇;沉稳的哥哥选择了灵动的小提琴,而顽皮的弟弟却选择了更厚重的钢琴。或许他们的性格不能简单的从外在判断,她在心里想。

 

最后一对缠绵的音符消散在空气中,金发的妇人微笑着鼓起掌来。

 

“Vergil,Dante。”她唤着两个儿子的名,“你们演奏的很漂亮!”她走上前把他们拥进怀中,像是抱着全世界的珍宝。

 

 

为什么这些回忆依旧那么清晰?V皱紧了眉头,那些日子都已经随着鲜血和分离成为永久的过去,他们已经不再是能够合奏一曲的好兄弟了,但为什么他好像能听到从那台空钢琴上传来相合的音符?

 

他放弃思索这个晦涩的问题,放任自己沉浸在熟悉的旋律中。

 

 

 

Nero觉得此刻他应该屏住呼吸。事实上他和Nico也差不多都这么做了,他们站在黑暗中倾听着和车中音响里的Hip-Hop和爵士截然不同的旋律,生怕脚步声和呼吸声会惊扰那位仿佛沉在梦里的演奏者;

 

Nero目不转睛地看着黑发的诗人,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月亮从破碎的橱窗里把光亮小心地涂在他高挺的颧骨上,在两颊留下鸦青色的阴影。黑色的卷发有几缕洒在他的唇边,但他只是闭着眼睛不去理会。荆棘般的纹身到了他侧露出的纤细脖颈就戛然而止,那一块皮肤几乎要和月光融为一体;同样纤细的手臂精妙地移动着,Nero的眼神移到了他握着琴弓的苍白指尖,它们不久前还沾着怪物的鲜血。

 

Nero近乎看呆了,在贫瘠的词汇库里搜寻了半天,他也只能用‘美丽’来形容此刻看到的景象;这和形容女性外貌的美丽或者形容风景的美丽不同,这是更为纯粹的一种,虽然站在一片废墟里演奏非常怪异,依稀还有惨叫和枪声作为背景音,但又如此和谐。

 

V确实很适合小提琴。他在心里给出了最后的结论。

 

 

拉完最后一个小节,V睁开了眼睛,毫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听众为这段即兴表演鼓起掌来,但还是有点过了。他抿起嘴,举起琴和琴弓。

 

“有谁介意我把它们带走而不用付钱吗?”

 

 

 

 

今晚是他们向Qliphoth根部进发的第二晚,不出意外明天中午他们就能到达目的地。

 

Nico把车停在一片空地上,Nero把周围的怪物全部清理干净。V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把手臂举到面前,观察着越来越多的裂纹。就连Griffon也停止了呱噪,它站在稍高一点的地方,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宿主等待命运的宣判。

 

明天就要到达最后的终点,他按照剧本即将完成自己的演出,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V皱了皱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感到预想中的解脱,似乎有什么事情还没做完。

 

“多嘴的Goliath,Geryon的蹄子,Cavaliere Angelo,找回Sparda……”他在心里梳理了一遍自己的任务,发现并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那一定就是自己的问题。V闭上眼睛,有些讶异地发现想起的不是那些过往的回忆,而是自己在半个小时前和Nero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斗嘴。

 

他一如既往地用辛辣又无懈可击的诗句把灰发的恶魔猎人堵得无话可说,Nero讨饶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又一次做了他的嘴下败将。想到这里V勾起嘴角,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乐子之一。

 

当他决定在自己的剧本里饰演俄狄浦斯时,从没奢求过能拥有这样的快乐。

 

V想起Nero的眼睛,他知道那天晚上Nero近乎呆滞地看着他拉琴的身影,说实话那眼神真的有点蠢。不过他很乐意那双灰色带点蓝的眼睛里能出现自己的影子;

 

没有另一位演奏者,那双眼睛就只是看着他一个人。

 

一阵扭曲的疼痛从胸口传来,他低头看向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指,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喜悦带来了痛苦。但他明白了那件没做完的事情是什么。

 

“Griffon,去把我的琴拿来。”

 

 

 

在抬起自己的手臂时,V听到了又一声皮肤开裂的噼啪声。他皱了皱眉,这副掉渣的身体已经快经不住大幅度的动作。颤抖的手腕带着琴弓擦出一串干涩的颤音,他努力控制着手臂的幅度,开始了第一个小节。

 

他能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在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没人告诉他你的左脚落地声比右脚的略沉吗?V在心里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听众翻了个白眼。

 

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对着偷听被抓包有些窘迫的男人挑了挑眉;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呃……抱歉,我无意打扰。”Nero不好意思地挠头。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他干脆走到V的身边,看着面前人淡然的黑色眼睛,他觉得自己对于V身体状况的担心完全是庸人自扰。

 

“我能问问这首曲子的名字吗?”犹豫了一下,Nero还是把从那天起就想知道的问题说出口。

 

听惯了Nico的爵士和Hip-Hop,他从没想过自己能记得那首古典音乐那么久。当他惊恐地发现有几次自己在战斗中也无意识地哼着它时,Nero唯一能庆幸的是V没有在场,否则他会窘迫到死的。

 

“当然,<Aria Sul G>,来自Johann Sebastian Bach。”V调整好姿势,把琴弓压上弦,“不过我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G弦上的咏叹调。”

 

当然关于这首曲子他还有更多的东西没有告诉Nero,比如他喜欢它是因为只在一根弦上就能表达出如此丰富的旋律,再比如所有的音符都来自同一根弦有着莫名的孤独,同时还有些微妙的满足……当然这些想法V永远也不会说出口,它们和这具快到尽头的躯壳一样毫无意义。

 

那些藏在旋律中的回忆这次并没有纠缠他,V忘记了年幼的自己,与Dante的合奏、还有母亲的笑容。

 

他只是看着面前的灰发男人,那些有关怪物外号的斗嘴和厢式车里似乎没有尽头的对视取代了那些久远的部分,像海绵一般吸收他的血液在胸腔里膨胀,带来苦涩的疼痛与隐秘的欢愉。

 

“他把我捉进弦丝的罗网,用黄金的囚笼将我拘禁。(1)”

 

V轻声叹息着,放任自己的眼神落在Nero的脸上,即使只有五分钟,至少有一个人全然地注视着他,这已经足够令他用剩下的时间去回味了。

 

 

在最接近深渊的地方,流水的旋律在黑暗,鲜血和尸体之间流淌,直到包围两个静默的影子。

 

“为了明天的决战?”在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后很久,V听见Nero仿佛梦呓一般的问句。

 

“不,不是。”他低声的咕哝,试图用另一段旋律掩盖他接下来的回答;

 

“……只是为了你。”

 

Fin

 


注释:

(1)原诗节摘录如下:

With sweet May dews my wings were wet,

And Phoebusfir’d my vocal rage;

He caught me in his silken net,

And shut me in his golden cage.


偷偷满足一下自己想看V拉小提琴的妄想,感觉他们真的挺配的15551

如果有OOC真的十分抱歉 我文笔有限已经尽力了ORZ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如果收到评论会很开心XD

日更计划(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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