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h liebe deine See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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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新V】He who binds to himself a joy.

发生在游戏中打败Elder Geryon Knight之后的故事,有个人捏造。4035字已完结

标题来自William Blake同名诗歌< He who binds to  himself a joy >(《谁使自己受欢乐的束缚》)

 

 

V从地上拾起那块死去魔兽的碎片,没有任何犹豫。

 

它有着长而尖的边缘,从断裂的切口冒出微弱的蓝色的火焰,但那光焰并不灼手,甚至有些寒冷,这是Geryon一族特有的时空火焰,它的燃料不是氧气或者木柴,几个世纪前古老的炼金术士发现了这个秘密,并把它归类为另一类特殊的氧化——它以时间为燃料,缓慢而不可逆地燃烧着。

 

他得承认,在伸出手时他脑子里想着的是那小子的右臂装着燃着这种光焰的机械义肢的样子,那样的冰蓝色很称他的眼睛;至少比那个取自巨怪的丑牙好看得多。他记得Nero看到那个丑陋的红色机械臂时兴奋的眼神,天啊,为什么有人愿意把那种东西装在身上。

 

“嘿!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Griffon在一旁不满地拍打翅膀,不忿地呱噪着,“为什么要费心给那个小混蛋搜集材料?!你都不关心关心我和可怜的Shadow,还有大个子,我们辛辛苦苦为你揍那么多恶心的东西,也不见你为我们做了什么!”它深蓝色的羽毛上流转着愤怒的魔力,黑色的豹子也在一边现了形,四只眼睛一起盯着黑头发的男人。

 

“别闹了。”V叹了一口气,“你们知道为什么。”说完他转身向着街角的厢式车走去。

 

我需要他为我使用Sparda。这是一个合理的原因,至少在一个月前他这么想。

 

但这次他撒了谎,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等到反应过来时那块碎片已经在手中了。

 

 

 

这里的每一分钟都像噩梦一般,他已经习惯了车轮碾过尸体时发出的咯噔声,还有怪物咀嚼血肉的咯吱声。唯一的长沙发上躺着昏睡着的女孩,Nico叼着根烟在用匪夷所思的角度转着方向盘;他和Nero靠在车壁上,面对面。

 

“你看起来像八百年没睡觉了。”Nero向他挑了挑眉,抛出了话题。

 

“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V娴熟地讽刺着对方同样苍白的脸色和巨大的眼圈,连夜的战斗几乎榨干了体力,如果不是那根手杖支撑了大部分的体重他可能会直接坐在地上。

 

不,那太不优雅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努力站的更直些,集中精力应对Nero的回击。这意外地有意思,那小子还没学会Dante更多不着调的用词,如果回应的够巧妙就能看到他脸颊微红张口结舌的蠢样子;那值得一口袋的Geryon蹄子,他想。

 

“那你的大蒜和十字架呢?”Nero的眼神划过他布满纹身的皮肤,胳膊出乎寻常的纤细,随着手腕转过一个精妙的弧度,他看到交握在手杖上有些泛白的指节随着颠簸的车厢颤抖着,暗示这具身躯正在和地心引力做着艰难的抗争。

 

“我在等今晚的满月,德古拉先生。”V勾起嘴角,乐于看到对手掉进了自己的小小陷阱,“刚才我生吃了一匹Geryon魔兽,有点消化不良。”

 

Nero眨眨眼,在他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关于狼人的暗示前,一阵急促的刹车让他打了个踉跄,一个陶制水壶从桌子上滚下来,面前本就有些站不稳的黑发男人则向右狠狠地撞上了车载冰箱,Nero发誓他听到了卡在喉咙里的一声呻吟。

 

“别斗嘴了男孩们,”Nico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看起来有东西想要收我们过路费。”

 

V用手杖撑住自己重新站直,肩膀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头也昏昏沉沉。该死的冰箱,他低声诅咒着自己的坏运气,看向车前窗;道路的前方趴着几只蜥蜴人向他们吐着血红的舌头,涎水在地上积了一滩。

 

Griffon从空气中现形,并同时开始了与Nero的嘴炮大战,他啧了一声,决定不去理那两个幼稚鬼。召唤出Shadow,他抬起灌了铅似的双腿准备去收拾掉额外的麻烦,天色不早了,明天他一定要回到那个地方寻找魔剑的线索。

 

一只机械手挡住了车门把手,他有些惊讶地抬头,对上一双同样疲惫的灰色眼睛。

 

“伤员好好在车里待着,我们还没压榨劳动力到这种地步。”Nero别开视线,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明明是去干架,却莫名地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呵。”V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假笑,没有发觉自己嘴角的弧度比以往更大了些。

 

 

 

“我找到了这个,如果能派上用场,那就是你的了。”用了最不经意的语气,V把口袋里的Geryon之爪递给女机械师,好像口袋里放着它是一个累赘一样。脚下的Shadow不屑地打了个响鼻,这样的口是心非最近越来越多,连Griffon都不愿意做出评论了。

 

Nico几乎像宝贝一样地捧着那块碎片,观察着它那冰蓝色的光焰使周边的空气微微扭曲,她从未亲眼见过传说可以干扰时间的Geryon魔兽,在她祖母的手札中也仅仅记载了仅能制作一个弹壳的碎片。

 

等到Nico兴高采烈地回到工作台时,Nero从车厢里走出来,拿起墙边的Red Queen,他瞥了一眼那块闪着蓝光的碎片,刚才的对话他隐约听到了,能让战斗宁愿不用手的洁癖诗人屈尊捡起来的素材?还是为了自己的机械手?摇了摇头,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个超现实的问题。

 

事实证明Nico从没让人失望过,珍贵的Geryon之爪碎片被她磨碎掺进了钢材中,铸成齿轮的形状嵌在机械臂的手腕处,使灰色的钢材泛出淡淡的蓝色。

 

就像他眼睛的颜色。

 

 

当V意识到自己的在想什么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不是因为眼睛,我只是需要他的帮助。他皱着眉头嘟囔着,试图把眼神落在除了装上机械臂的Nero身上外的任何地方。

 

但他失败了,因为Nero把手臂伸到了他面前,像一个炫耀圣诞节礼物的八岁小男孩;

 

“嘿!看看这次谁杀的比较多!”他甚至炫耀似的扬了扬它,齿轮间互相咬合发出清脆的咔咔声,“有了这个就可以尽情收拾那些剪刀怪了,鬼知道它们的剪子有多硬!”

 

“只要像这样——”Nero攥紧了拳头,让整个齿轮爆发出明亮的蓝光。就像被拢进了一个粘稠的气泡,V发现自己能看到它的薄膜上有金色的光点升起,飘落时变成灰色的碎屑,那是正在燃烧的时间之焰;移动一根手指都变得极为困难,他惊恐地看着Nero的手越过自己的肩膀,灰蓝色的眼睛带着狡黠一闪而过;

 

他几乎以为那是一个拥抱。

 

 

气泡破掉了,他还被钉在原地,心脏疯狂擂击着肋骨,像是质问他为什么完全没有防备。刚才Nero完全可以切断他的脖子,如果他想这样做的话。

 

可Nero就站在他面前一步远,就像从没移动过一样,但手中拿着一根手杖,显然这是个价格不菲的战利品。他看着呆楞的黑发诗人,笑得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别在意!我只是试一试效果!”Nero把手杖还给V,后知后觉自己玩的过火,那个手杖他从不离身,就像自己的Red Queen,被偷袭的滋味可不好受。干笑了几声,Nero决定认真地道歉,趁V还没发火之前。

 

但V只是接过了手杖,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着废墟深处走去。

 

再一次地,他痛恨着自己作为人的软弱,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还对此有所期待。

 

 

 

 

他是一个结局已知的故事撰写者,大纲已经写好,他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增添细节,使这个故事变得完整而鲜活;

 

所有的伏笔都已埋下,所有的线索都已布好,在故居废弃的阁楼里,他花了两天时间去构思这个精美的故事,战斗的舞台,演员的台词和每个人的谢幕;

 

他把自己也拖进这个精彩而荒诞的演出,所有的转折都做好了备注,所有的决斗都设计了退路。他以斯巴达家族长子的名义为整个剧本做了注解,为自己那个幸运的兄弟和他一起的伙伴,如果没有那天发生的一切,他会乐意写出一个美好结局。但事实往往不如人们期望那样;

 

一个出生两天的身体寄居着活了几十年的灵魂,这给了他另一种可能;了解自己如果平安长大会变成什么模样。他拾起手边的诗集,翻到带有折角的一页,背后的那首诗等待着阅者灰色的眼睛已经三十多年。

 

“谁使自己受欢乐的束缚,谁就毁掉了有翼的生命……”他低声吟诵着,感受到恶魔的力量沿着纹身流动,身旁的影子如煮沸一般翻腾,他看到了一双紫红色的眼睛。

 

于是他拾起笔,描述着自己的终焉,在他的设想里那是一个如同诸神黄昏一般的盛大悲剧。

 

 

现在他就站在最后的章节处,枪声和怪物的惨叫都已消弭,Dante已经先一步到达了终点和自己的半身进行最后的清算,Nero和他正在进行战斗前最后的休整——十分钟前他再次因为精力枯竭而晕倒,这副掉渣的皮囊已经到了极限。

 

V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身边燃烧着明亮的火堆,Nero在一旁靠着石头补眠。他扫过灰发男人眼下浓重的青色和脸上来不及擦干的血迹,即使是在睡梦里他的眉头也紧皱。

 

V叹了一口气,后悔告知了Nero一半的谜底,连日的战斗已经使他的精神紧绷,更何况拖着一个毫无行动能力的拖油瓶,。

 

可是那句话就是不受控制地从舌尖滚出,或许自我在潜意识里因为恐惧而拒绝消亡的结局,又或者他已经很久没能感受到人类的体温。等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把内心的渴望说出口时一切都已太晚,命运是聋了的耳朵,听不见他的抱怨;

 

但Nero能听见,而且听的很清楚。臂弯里挂着的黑发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生命就像沙子一般从开裂的皱纹里漏出,而本人却毫不在意,就像知道会有这一刻一样。

 

他想拍拍V的肩膀,又怕冒犯了诗人高傲的自尊,那句话似乎撕破了V平日坚硬的外壳,露出脆弱柔软的内里,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绕过Nero支起的左腿,V在靠近他的一旁蹲下,他知道只要此刻叫醒这个人,十分钟后自己就将按照剧本回到原本的身体,这些记忆可能会被大脑当作模糊的梦境处理,他存在的这一个多月就像是幻觉。

 

但他无比地希望Nero能替自己记得,作为自己曾经存在的证据。

 

V不在乎Nero是不是自己的亲族,或是毫无血缘牵绊的同伴;内心对于温暖近乎绝望的渴求让他全身都在颤抖——他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昏暗的地下洞窟感受不到日夜的更迭,散发着荧光的矿石和植物悬在他们头顶,像是夜空闪烁的群星,凭着直觉,V认为此刻应该是个黎明。

 

他深深地凝视着面前闭着眼睛的灰发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在角落捡到的Ragtime,拧动上面的齿轮,蓝色的光球瞬间出现并包裹着两人,金色的时间光点在他们身旁静默地燃烧,像是一场光雨。

 

V从喉咙间溢出模糊的诗句,在这一刻他放任自己跳出了既定的命运。

 

“谁使自己受欢乐的束缚,

谁就毁掉了有翼的生命。

但谁在欢乐飞翔时能拥有一个吻,

谁就将活于永恒的黎明。(1)”

 

闭上眼睛,他把颤抖的嘴唇落在Nero的额头。

 

fin


注释:

(1)原诗摘录如下:

He who binds to himself a joy,

Does the winged life destroyed.

But he who kisses the joy as it flies,

Lives in Eternity’s sunrise.


个人理解V和维吉尔还是同一个人的,只是V是维吉尔原本应该长成的样子,所以思虑再三还是打了NV的tag。

 

另我所写的有关这两人的所有故事都发生在游戏时间轴的一个多月中,没有AU,没有平行世界线,我爱死了这种在既定命运下的向往和挣扎,以及那种微妙的悖德感。是的,在我的设定里V一直把Nero当成Dante的儿子,即使这样也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渴望。嗯,我好了。

 

食用愉快,如果能收到评论我会很开心(在北极圈瑟瑟发抖)

日更计划(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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