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h liebe deine See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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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风与海之歌-8 (二弥子好久不见~)

Chapter 8.    世界树之种       The seed of the world

 



北京地铁最后一班车是十一点半,当车头的黄灯随着发动机一起熄灭时,这条庞大的地下通道迎来了寂静的六个小时。

 

“老于,我先走啦,记得把调度室的门锁好啊。”换上便装的男人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

 

“得嘞,忘不了!”接着是哗啦啦的一阵钥匙响,伴随着铁门落下的咣当声,平日里喧哗的地铁站只剩下烟雾报警器轻微的咔哒声。

 

 

二十分钟后,一只手轻轻扭开了调度室的门锁,楚子航把君焰的力量控制地很好,只烧断了细细的铜芯,从外表上看就像是打开了一扇没有关上的门。他在操作台上接入了自己的终端。

 

“诺玛,准备完毕,可以进行接入了。”

 

 

车灯一瞬间就撕破了黑暗,仪表盘上的红绿灯开始闪烁,各种指针回到了工作的位置,所有的车门都向楚子航打开,像是无声的邀请。

 

他拎起门边的网球包走了进去,车门关闭。它在诺玛的远程控制下静默地启动,终点是第零号车站——自从那年秋天后,政府就用水泥把废弃的地铁线口堵上了;即使不堵上也无所谓,可能再次进入崩落的尼伯龙根的只有他自己。

 

但也只是存在于概率中的可能性,毕竟从来没有人尝试过再次进入已经死去的地方,想进入死者之国只能把自己变成死者。

 

如果这次能活着进去,是不是说明……

 

他轻笑了一声,算是自嘲。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一开始不就接受这种结局了吗,何必去试图打开死结。诺玛的警报音从耳机传出:

 

“距离路障还有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

 

楚子航把手掌贴在前窗上,瞬间的高温烧化了三厘米的防弹玻璃,接着强烈的风压就像吸尘器一样把整辆列车的车窗挤压变形,火焰和压缩到极致的空气混合在一起,瞬间就把厚达三米的水泥墙炸的粉碎。

 

“啧。”楚子航感受着从隧道深处吹来的冷风,有点用力过猛了,地质监测系统很可能会把这次认定为一场小型地震,但是,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自己的血统在上次的事件中得到了纯化,这件事他在醒过来不久后就发现了。昂热曾经形容他的血液就像在血管里的硝化甘油,或者是煮沸的可乐,楚子航自己也能感受到,在使用暴血秘术时血液就像熔岩在流动——本来也就该如此,狮心会这一密党的宗旨就是“放出血统里的狮子”。

 

但是狮子终究是桀骜不驯的野兽,总有一天会压过人的意识,扑过来反噬宿主。他对此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它似乎被更高级的力量降伏了,不再变得危险而狂躁,像是被拴上了铁链,利齿和尖爪还在,但已经不会暴起伤人了。

 

他知道原因,在他杀死耶梦加得时,属于龙族亲王的血液喷溅了自己一身。

 

在无数个睡不着的夜里,楚子航躺在宿舍的床上,听着夜风轻微摇晃窗前的风铃,钥匙做的铃舌发出叮当的脆响,像是女孩在窃窃私语:

 

那个拥抱不只是甜蜜的诱饵哦,也是我的遗赠。

 

她留给他的远远不止一把钥匙,一间老屋,一段回忆那么简单,她把自己作为龙王最骄傲的血统大方地分给了他,却吝啬地不肯给予她最鄙弃的浅薄情感。

 

到底哪个对她更重要呢?楚子航闭上眼睛,在这些问题中沉沉睡去。

 

 

 

 

楚子航打开了狼眼手电,沿着废弃的铁轨向前走,脚下都是普通的石块和各种建筑垃圾。按理说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尼伯龙根的范围,但现在的情况并不如此。

 

他皱了皱眉头,看来随着龙王的死去,尼伯龙根已经陷落,只有死者和死去的物质才能进入。反手从刀鞘中抽出蜘蛛切,楚子航在自己的小臂上切了一刀。

 

血液滴在铁轨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变成了熔融的金色!

 

四度暴血!

 

在暴血后极度强化的视觉使楚子航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三十米外的一只飞虫,他关掉了手电,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着。

 

一开始就四度暴血不是为了迎战强敌,他希望自己的血统可以激活死去的尼伯龙根,虽然四度暴血后的血统纯度远比不了亲王,但这是经过大地与山之王亲自强化过的血液,或许可以‘蒙混过关’。

 

一秒,两秒……血在地上积了一滩,除了楚子航压得极低的呼吸声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人眼看不见的地方,空气中的元素开始不安地躁动,它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压,这股力量原本在一年前就消散了,但今晚突然从黑暗的甬道深处满溢过来,像是一位君王下达的诏命;

 

空气中出现了一条暗金色的细线,蜿蜒通向隧道的深处。楚子航用绷带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把暴血等级降为两度,沿着线向前走去。

 

 

 

走出将近两公里,脚下的触感渐渐由平整的钢铁变为了凹凸不平的地面,全部是凝固了的镰鼬的尸骸,没有被灰尘覆盖,一切都定格在它们死去的那一秒。巨大的骨翼和尖牙像是扭曲又瑰丽的艺术品;

 

死去的尼伯龙根等到了第一个返乡者。

 

 

终于,楚子航走出了隧道,来到了零号站台,这里原本应该是故事的最后一页。

 

芬里厄巨大的骨骸就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已经变成暗金色的头骨紧紧地贴着素白色的女孩,像是依偎着睡觉的两只猫。

 

楚子航走上前,从背包里拿出一套墨绿色的卡塞尔学院校服——诺玛调用了权限,把封存在档案馆的,属于大一新生夏弥的校服空投给了他。虽然作为龙王的耶梦加得可能十分鄙视卡塞尔学院,但他想不出更合适的衣服,衣柜里的仕兰中学的校服明显不太合身。

 

或许还有自己的一点私心,楚子航默默地帮她一件一件地穿好,看着面前的女孩从一个死去的龙王渐渐变成睡着的师妹。阖上的眉眼温驯,就像那天趴在自己病床边睡着那样。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一句“好久不见”,毕竟只有他一个人活着来到这里,于是他什么也没说。

 

在梦里设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等到真的发生时自己的心情远比设想的平淡。

 

 

楚子航抱起她,把她放置在离芬里厄远一些的月台后面,芬里厄的骨骸太大了无法带走,他的另一项任务是火化它的骨骼,并把贤者之石带回学院。

 

“对不起。”他走到巨龙的头颅面前,伸出手,学着像夏弥一样轻轻触碰它的头骨。

 

超过两千度的高温从接触的地方蔓延,骨头渐渐变成了熔融的暗金液体,楚子航皱起了眉头,大颗的汗珠从发间滴落。这种级别的高温需要极强的控制力和巨大的体力,芬里厄的骨架巨大,火化它实在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在安静中突然响起了轻微的咯剌声,还没等楚子航反应过来,对面巨大的石壁突然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从岩石的缝隙中迸溅出高压的水流,把巨大的石块切割出裂口。

 

短短的几秒钟后,整面石壁被汹涌的水流冲开,冰冷的地下水遇到高热的龙骨瞬间气化,水蒸气充满了巨大的地下空洞。楚子航迅速后退,抽出蜘蛛切和童子切,虽然他看不清,但是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原本已经变得温顺的血液又在血管里躁动,这头狮子是在因为恐惧而发抖,无法抗衡的血统威压让它不得不伏低了身子嘶声咆哮。

 

风从巨大的空洞里席卷而来,巨大的风压把楚子航抛到高空,无数锋利的气流切割着芬里厄的骨骸,在眨眼间就把硬如刚玉的骨头变成了齑粉,地元素从粉末里逸散,又被细密的水珠捕获,锁在里面。

 

 

“芬里厄,我愚笨又可怜的从弟,这是我与你的最后一面。”哈提浮在半空,由水化的狼蹲坐在他的脚边,“你会在我的生命里得到永生,见到这个世界的终焉。”

 

他抬手一指,有一道气流裹着墨绿色校服的女孩来到他面前。

 

“人类的粗糙布料居然也敢覆盖你的身体。”哈提皱了皱眉,夏弥身上的衣服瞬间被风割成碎片。

 

“一千年前我曾用从红海到印度洋的广阔土地作为聘礼迎娶你,但你拒绝了我,你只爱你的哥哥,即使他蠢笨的不如卑贱的混血种,”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脸颊,“我明白你的野心,因为我与你有着同样的理想,只有王才配得上另一位王,我别无选择,你也别无选择。”

 

“这是我新的聘礼,我把世界之种赠于你,请你答应我,”哈提从项链中取出一颗青绿色的珠子贴近夏弥的胸口,它在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就化成了一层金绿色的光芒。

 

“答应我,站在我的身边,为我孕育新世界的希望!”他把女孩紧紧地抱在怀里,“醒来吧,耶梦加得!”

 

但是光芒逐渐消散,露出苍白的皮肤,夏弥闭着眼睛,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哼……还有一只蝼蚁。”哈提猛地转身,一面水墙在面前形成,挡住了两把太刀。

 

楚子航一击没有得手,迅速的后跳到旁边的月台上,直接开启了四度暴血,巨大的火焰龙卷向着浮在空中的哈提冲去。

 

毫无疑问,面前的“人”比他遇到过的任何对手都要强大,吞噬了三个龙王之后,他已经无限接近半神了。

 

但是楚子航却并不害怕,因为愤怒的火焰蒸发了他作为人的怯懦,心中的狮子烧断了锁链,愤怒地咆哮着,它感觉到自己的领地和配偶被其他的公狮子侵犯和侮辱了,它只想用自己的尖牙把对方撕成碎片。

 

 

但是龙卷风被一个相反方向的龙卷风抵消了,火焰遇到了更多的水,只能蒸发为水蒸汽。

 

楚子航明白自己发挥到极限的实力在哈提面前也不过一只虫豸,混血种的力量就算是暴血也打不过亲王,何况是半神。他借着水蒸气的掩护跃起,向着哈提掷出蜘蛛切和童子切,身体却向着半空中的夏弥扑去;

 

他只能带着她逃走,只要离开这里,诺玛就会提供卫星的武器打击,至少比在这里有胜算。

 

 

 

一只满是骨刺的利爪从背后穿透了楚子航的肩胛骨,捏住了他的心脏——就像耶梦加得曾经想对他做的一样。

 

但这次他的双手空空如也,没有昂热的折刀,也没有瞬间的情感破绽,急速分泌的肾上腺素甚至让他感觉不到疼痛。

 

下一秒那只手就攥着他的心脏从胸前穿出,他就像一只穿在荆棘上的小鸟,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的视网膜最后成像的是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女孩。

 

五指收紧,心脏就像一个装满血液的气球被捏爆,暗红色的液体喷了夏弥一身,像是淋了一场暴雨。

 

“来自蝼蚁的鲜血洗礼,你喜欢吗?”哈提松开手,任凭手臂上的尸体下落。

 

 

面前的女孩突然睁开了眼睛,原本赤金的瞳孔变成了浓郁的金绿色,两行金色的泪水在她满脸的血迹上冲刷出蜿蜒的痕迹。

 

她张开嘴发出痛苦的嘶叫,像是一觉醒来发现最心爱的娃娃被撕成了碎片;金色的纹路在她赤裸的身体上蔓延,托起她的气流瞬间消散,她像一片叶子一样下坠,抱住了已经失去心脏的楚子航。

 

然后一颗种子落地生根,一棵巨大的橡树从两人落地的地方拔地而起,金绿色的树冠在几秒钟就占满了巨大的地下空洞,每一片叶子都闪着初生的微光。

 

“新的……世界树……”哈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扑过去想要挖开树根下面埋藏的,黑王尼德霍格守护的珍宝,但是青绿色的光芒闪动,他被传送到了北冰洋最坚固的冰盖下面,寒冷几乎瞬间就把他凝固了。

 

月台又恢复了寂静,有风从巨大的洞口吹来,每一片金绿色的叶子都在沙沙作响,像是唱着上古神秘的歌谣;

 

 

 

TBC

 

打斗戏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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